Thursday, January 24, 2013

礼仪在教会的应用

教会崇拜礼仪予人一种庄严的印象。

随着时代的变迁与推移,教会的崇拜礼仪在时代洪流中经历变革,信徒在不同时代的大环境下,透过崇拜礼仪与上帝相遇并经历祂的恩典和同在。由此可见,敬拜礼仪是教会信徒的信仰生活中,不可分隔的重要部分。然而,置身廿一世纪的今天,教会礼仪的变革比过去时代更为繁复,牧者在主领崇拜时必须问自己一个问题:怎样的礼仪才符合《圣经》的原则?在反映本身宗派特色的同时,也不会跟时代的演进脱节,从而引导信徒全心全意参与敬拜及投入事奉,并且落实基督的大使命去引领未得之民加入教会,跟上帝的子民一起以心灵与诚实敬拜上帝,藉此回应上帝的大爱并讨祂的喜悦,在地上完成祂在我们身上的托付。为着深一层了解崇拜的真义,去年七月间我到神学院提升自己,聆听张振忠博士传授《崇拜与礼仪》这堂课,使我感悟良多并做深层思考,谨此撰文进行一些反思。

参加《崇拜与礼仪》此项课程时,我的思维总围绕着“敬拜的真谛”来思考。以《圣经》观点来看,心灵与诚实的敬拜是整个崇拜礼仪的核心,而我们敬拜的对象当然是上帝,这一点毫无异议。可是,自从“後现代主义”(Post- Modernism)成为时代潮流后,它不只改变了国家、社会和家庭的价值观,甚至连教会也深受影响。今天有不少教会,主日崇拜以个人主义挂帅,看重也尊重个人的喜恶,一切以迎合个人为主,其结果就是“个人色彩”的敬拜大行其道。当个人主义被高举时,上帝在敬拜者的心中不再居首位,信徒只想按个人感受,自由自在到教会崇拜,但求心安理得,心灵得到慰藉就好!如果崇拜以个人为中心,那么敬拜礼仪将变成多馀,或成为可有可无的“赘物”!针对这一点,台湾圣公会林应求牧正描述最为贴切:“现代不少强调自由的人士,主张敬拜应使敬拜者感觉愉悦和释放,不宜设立太多繁文缛节,一切宜尽量轻松简单。”

当这股风气吹袭教会时,我们可以想像到“教堂”或“教会” 这个场所,在某些信徒的心中变成了保守、古板、沉闷的代名词,结果敬拜上帝的圣殿令人望而却步。有鉴於此,许多教会为了迎合人们的需求,不只在教会建筑的外在设计作出改变,连教会的内在设计也做出颠覆性的转型,一改过去予人那种庄严、安稳、沉静、平和、谨守、敬虔的形象。根据观察,这些教会的建筑设计显示後现代主义的格调,内部装置美仑美奂犹如演唱会舞台,会众在强劲音乐的伴奏下赞美敬拜,当中以年轻人占大多数,呈现一幅朝气蓬勃、活力十足的景象,着实令人耳目一新。有一位牧师受访时表示,当人们来到教会时,觉得教会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,尤其是环境的营造(犹似迪斯科场所),让他们可以尽情的跳,甚至可以发泄压力;只要他们来到教会,有了归属感,教会就可以帮助他们寻找人生的方向,然后“归心”,信心才能正式建立。这位牧者的主张,当然有他的一番道理和见地,不过为了让教会增长,将教会的崇拜礼仪过度简化甚至牺牲了,始终叫我无法释怀。

上述现象促使我思考一个问题:教会为了达到增长的目标,简化崇拜礼仪是合理的作法吗?现今我在西马圣公会服侍,观察到一些本宗堂会为了增加人数而采取某些措施,尝试把圣公宗一贯的崇拜礼仪简化,不仅早祷崇拜放弃使用《公祷书》,以自由式的崇拜程序取而代之,连庄严的圣餐崇拜也趋向简化,把圣餐程序中的某些细节删除,领会的牧者期望崇拜能够早些结束,以免“吓跑”参与崇拜的慕道友。在我还未出席《崇拜与礼仪》之前,私底下蛮赞同这些牧者的作法和立场,觉得他们如此行是非不得已的作法,既然出发点是为了教会的发展和好处,何乐而不为?然而,当我在课堂上听到张振忠博士说,教会的崇拜礼仪不是繁文缛节,它的背后有一个理念,好像“起立,行礼,老师早”一样……,张牧师这一席话可谓四两拨千斤,重新启发我对崇拜礼仪的窍门,让我更加珍惜圣公会的崇拜礼仪;与此同时,也为某些牧者试图简化礼仪程序而感到惋惜。

牧者若为教会增长缘故而简化崇拜礼仪,我发现它一项是削足就履的短视措施,跟整个《圣经》教导原则背道而驰。教会礼仪大师韦柏(Robert E. Webber)如此表示,崇拜是经过细意编排,让带领敬拜者经过有系统、有条理的经历……,让上帝与人的相会得以在一种有动力,又隆重、活泼的方式中进行。从韦氏的见解,我们可知悉崇拜的真正意义,它乃须经过一段精细的筹划和安排,由领会者在隆重和充满活力的情况下引导,好让全体会众去经历“与主相遇”的天恩滋味。这是一幅何其美好的图画!然而,置身後现代主义的环境中,牧者要引领信徒透过礼仪按心灵与诚实敬拜上帝,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更何况,我正在牧养着重崇拜礼仪的圣公会,每个主日崇拜具有中世纪崇拜的色彩,包括使用固定祷文、诵读《新约》、《旧约》和《福音书》、重视圣餐礼,按教会年历编排崇拜程序等。当我引领现代信徒进入充满礼仪的崇拜中,肯定比其他宗派教会来得更加挑战性,因此在领导崇拜的这方面要拿捏得准,既不失圣公会色彩,也不会让教会崇拜僵化。

目前,我在永平圣士提反堂牧会,它在西马教区属中型华语堂,每个主日引领会众崇拜;每逢第一和第三主日是圣餐,其馀的主日都是早祷,已经实行好多年。回顾历史,此堂发韧於一九二九年的家庭崇拜,从数名会友发展到今天近两百人的规模,全然是上帝的恩典。当圣士提反堂步入五十年代时,首间教堂在永平新村建立起来,成为本村的一个福音见证中心。那个年代,英国差会派来一位女宣教士金真洁小姐(Miss Griggs),会友昵称她“金师姑”,她口操流利福州话跟村民交谈和互动,基督福音的种子就此撒下。当金师姑於一九六一年服务期届满返英之後,留下来的事工交由本地牧者继承下去,在既定的根基上扎根建造。值得注意的是,金师姑虽然在英国差会服侍了四十年,她的神学背景偏向“低派教会”(Low Church)理念,对於教会的崇拜礼仪不会过度执着。有趣的是,圣士提反堂的崇拜礼仪从她时代开始,主日崇拜绝不逊於“高派教会”(High Church)所具备的特色,甚至有些细节令高派堂会的牧者为之侧目,譬如主日崇拜入堂前敲钟卅三下,这个传统一直保留到今天,历年来到此领会的牧者未作出调整。

在这样的背景之下,引领信徒按圣公宗现有礼仪诚心诚意敬拜主,对教会牧者来说应该不成问题,可是事实并非想像中简单。回想六年前,当我初到永平这间教会,发现每个主日崇拜只是进行表面的敬拜仪式,信徒(尤其是老一辈)前来崇拜只是为了尽一般义务,因此他们能到圣堂参与主日崇拜已算不错,至于按心灵和诚实敬拜上帝、讨祂喜悦,那是非份的妄想了!此等现象有许多原因,其中因素是早期信徒归信基督时,大部分加入教会是基于当时社会的客观因素,其信仰根基浅薄尚且不论,把基督耶稣当“靠山”者大有人在。原来,金师姑所处的是“紧急法令”的五十年代,永平这个新村基于共产党员出没而被划为“黑区”,有不少居民被当局标签为共产党同伙,遭受牢狱之灾并留待当局发落而生死未卜。在金师姑的努力奔走下,有些无辜的受屈者重见天日,让家属喜极而泣。另外,金氏在永平创设施诊所提高教会知名度,当中有贫病的居民受感而信耶稣,永平的早期基督徒在此背景下归信基督。由此可见,本堂的早期信徒对真理领悟极为浮泛、肤浅,期望他们在崇拜中去体验“一个重现基督事迹的经历”,仿佛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!

作为牧者的我,每当参与死气沉沉、了无生气的主日崇拜时,心里深知它离主心意甚远!当时,我面临两个抉择:更新还是照旧?如果我选择更新,那可是一条革新的窄路,真不容易走。假使保留现状,它将来是一条宽敞之路,只需依现状去领会和带领,美其名曰“按传统一代接一代”敬拜主,谅必无人提出反对,大家即可相安无事。然而我在想,如此领会对得起选召我的上帝吗?考虑到最后,我还选择走上更新的窄路,由上帝在前头为我开路,一切由祂来掌仅。关於这方面,韦柏给我极大的鼓励,他说:“崇拜必须以基督为中心,参与崇拜的群体倘若没有在心灵、意志和行动上,依从或返回这基本原则,就不可能出现崇拜的更新。这句话给我强烈的提示,使我对提升信徒在崇拜礼仪中的敬虔度更加坚定,尽管它是一条漫长的崎岖之路,靠着主的恩典我必能一步一步走下去。有鉴於此,在提升信徒的敬虔度之前,我必须发掘问题的症结在那里,教会崇拜礼仪充满丰富的内涵和意义,它绝对不会构成问题,而问题的根源是出於信徒本身的事奉心态,在这节骨眼上我还需运用智慧来处理。

在进行革新的同时,我有必要厘清圣公宗礼仪崇拜的优点和缺点,这样就可帮助我对症下药。回顾教会历史,圣公宗的崇拜礼仪已经使用近五百年,从克蓝麦(Thomas Cranmer)编写《公祷书》迄今,崇拜礼仪随时代的更迭经历了数次变更,尤其是19世纪末受到罗马天主教的礼仪及梵二的影响;自1930年开始,崇拜礼仪受到梵二的影响渐渐渗入了英国《公祷书》的选读本(Alternative Service Book)内 。无论怎样的改变,圣公宗的崇拜礼仪总以圣言和圣礼为主导,旨在帮助信徒投入心灵的敬拜。确然,整个礼仪的安排为教会信徒设想周到,至少有几个优点,即一、引导会众朝向上帝及耶稣基督;二、以《圣经》作为崇拜的主导;三、会众对整本《圣经》有全面的认识,不会只偏向某些书卷;四、使用固定祷文带领会众祷告的好处是,祷告内容较实在及合乎真理,祷词是神职人员经过祷告及默想後写出来。然而,礼仪若没有好好的处理,会变成墨守成规,结果会跟当初的意愿相反,会变成以下的结果:一、由于讲道以《经课表》(Lectionary)主导,讲员不能针对会众的特别需要宣讲圣道;二、崇拜内容固定,或会造成千篇一律、没有惊喜的效果;三、固定祷告比即兴祷告缺乏弹性,对于崇拜中一些特别祷告事项,即兴式祷告较易配合。以上某些的负面果效,正是我必须正视的问题所在,并且寻求途径避免的。

从正负角度做出以上分析,我察觉圣士提反堂信徒在崇拜时所展露的负面表现,如今不会感到大惊小怪,因为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。整体来看,本堂会友大部分属於纯朴的一群,由于过去扎下的信仰根基极浅,参与崇拜时流於表面而未能进入敬拜的实意中,那是极其自然且不足为奇的事。我对某些信徒可以在崇拜中,一面流畅的背诵祷文和信经,一面在圣堂内东张西望,感到十分讶异。我羡慕他们有这么好的记忆力,可是却显露“小和尚念经,有口无心”的表面功夫,自然离开上帝的心意甚远。再者,不少信徒对崇拜时间拿揑不准而成为“迟到大王”,他们不知道圣公宗对的崇拜要求极为严格,参与崇拜迟到被视为献给上帝的敬拜欠完整,尤其是圣餐崇拜进行时,全体信徒必须有始有终的参与,否则主礼的牧师有权不施圣餐给迟到者,或者等到崇拜结束後让他们(迟到者)有始有终念完崇拜礼文後再虔领圣餐,不过这样的作法在现代圣公宗教会里,由于某些因素鲜有牧者如此照办。倘若仔细观察,圣士提反堂信徒所犯的毛病甚多,根据观察这两项缺点是教会崇拜的致命伤,如何提升会众对崇拜的敬虔度,即知晓崇拜的真谛和准时出席崇拜,它将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和艰辛的更新历程,它关系到教会的未来发展以及信徒在灵命上的突破。

当我面对这样的挑战,如何予以纠正和改善?这成为我当务之急。经过一番思考後,深觉引导信徒欣赏圣公宗礼仪是重要的第一步,接着在崇拜和团契活动中分享礼仪的意义,最後安排教会领袖和信徒参加礼仪课程,将有助於提升圣士提堂会友对礼仪的认知,以及参与崇拜时的敬虔度。针对这一点,林应求牧正在引导台湾圣公宗信徒参与礼仪敬拜有丰富的经验,经过深切的体认与观察後如此表示,引导信徒欣赏敬拜礼仪的一个很重要关键,这是教育信徒清楚认识礼仪传统,就像坊间有些热心的古典音乐推动者,特意编写相关的音乐导引,旨在教育并帮助古典音乐门外汉,能一窥古典音乐的堂奥,进而懂得聆听、欣赏。林牧正将崇拜礼仪形容为古典音乐十分贴切,除非教会信徒被教导掌握崇拜礼仪的的窍门,好像欣赏古典音乐那样按步就班的学习和吸收,否则当信徒前来圣堂参与崇拜时,由于他们对整个礼仪似懂非懂甚至懵然无知,不仅会感到枯燥无味,也会使那礼仪形同失了生命的軀壳,成为无意义且徒然的形式。有鉴於此,引领信徒用心灵按诚实投入礼仪的崇拜,让基督成为他们敬拜的核心,如此的敬拜才能讨上帝的喜悦,身为牧者的我当然责无旁贷。

根据个人观察,自从数年前在教会崇拜和团契活动中灌输礼仪概念之後,教会主日崇拜的属灵气氛略有改进,不过它离“优质崇拜”尚远,因为惟有达到这个敬拜阶段,基督才是信徒敬拜生命的核心。我赞同锺开鹏讲师的说法,他指出教会牧者引导信徒敬拜时,必须迈向“优质崇拜”的方向。锺氏现任新加坡神学院圣乐讲师,他表示教会一旦达致优质敬拜的境域,信徒必定更认识真神,就如《启示录》五章六至十四节所言,四活物和廿四位长老在俯伏敬拜的唱诗中,认识那位配得揭开那书卷的羔羊,因为这羔羊曾被杀,又用自己的血从各族、各方、各民、各国中买了人来,叫他们都归於那极爱他们的主宰——上帝。”这是一幅何等美好的情景!尽管它要等到基督回来时才能实现,然而我想这是上帝要我们如此敬拜祂!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我鼓励本堂的团契在安排活动时,腾出一段时间让团员进行灵修,把焦点放在读经分享和祷告的事上。迄今,有两个团契即成年团和圣乐团契,在我的督导之下为团员安排灵修活动。两者当中,以圣乐团契的灵修活动最为频密,它定在每主日早晨八时聚会由领袖轮流分享经文,然后参与的团员一起为当天早晨九时的崇拜祷告。经过两年馀的操练之後,我发现出来领唱的团员在带领《赞美敬拜》时,他们所表达词语,引用的经文和敬拜的祷告,比起过去的表现都有显著的进步,这是一件好事。

当前,我为本堂的《赞美敬拜》素质的提升感谢主,另一方面,却为一些信徒在主日崇拜“惯性迟到”的问题感到困挠。他们姗姗来迟给领诗者感到很泄气。我在讲台上劝导也似乎见不到效果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後,我发现到原来有部分信徒认为“赞美敬拜”时段不重要,有意无意等到唱诗完毕来到圣堂,时间当然是迟了。我可以了解到,这样的反应给主日崇拜领诗的带领者是一项打击,无法安心带领领会众进入敬拜的心情,对他们来说“泄气”多过“鼓励”。当我深思熟虑後,发觉问题的根源还是根信徒敬拜的心态有关,其次才是他们对唱诗敬拜不够了解有关。为了这个原因,我还是以教导会众这方面着手,教导他们出席敬拜当持守什么礼仪细节,这个细节也包括了早到这件事。信徒必须明白,若本身出席某大人物的庆典,除了衣装要穿戴整齐之外,提早赴会了是基本要求之一。倘若一般人为了给大人物面子而早到,更何况是敬拜万王之王。万主之主的上帝?信徒惯常敬拜迟到,表明他们不知道自己所敬拜的对象是谁,这是可悲的一件事。林应求牧正说得好,在某些特殊场合面对某些特殊的对象,人总会小心翼翼,格外慎重,惟恐失礼,凡事讲究礼节的华人更是如此。那么主日礼拜不是特殊场合吗?上帝不是特别重要、尊贵的对象吗?如此我们岂可在意自己的感觉,而不在乎敬拜?我们的穿着和举止对这位至圣、威严的全能者是否失礼?我敢相信,林牧正该也会同意早到也是“不失礼”的一项举动,因为它不仅是礼仪细节的首要条件,也是反映信徒灵命光景的“温度计”。所以,当信徒被要求敬拜时要早到,正是会众学习成长的机会。我十分赞同潘建堂牧师的观点,他说敬拜是教会生活的首要一环,也是信徒成长的机会。生命的改变和成长不权在接受救恩的一刻,还要在与上帝相交的历程中不断更新、被主改变,而崇拜(与上帝相交)的内容就需要为会众提供成长进深的空间,而不只是重述基本的救恩内容。这样,敬拜就是重要时刻。虽然圣士提反堂信徒在这方面仍待改进,比去过去几年的情况,迄今已经有不错的表现,这一切都是圣灵的工作,感谢上帝!

除了上述,本堂会友对於赞美敬拜仍然存有“不整全”的观念,有些会友认为唱诗赞美是多馀的部份,以“可有可无”的眼光看待。针对这方面,我已经在三年前采取积极步骤改进信徒在这方面的认知,就是先在圣乐团契聘请导师教导圣乐,然后再按排圣乐团长到各团契教导圣乐,并灌输他们有关赞美敬拜的重要性。事隔三年的今天,我发现到这个措施收取一定的成效,相信有一天它会带动整个教会的赞美敬拜,进而提升全体信徒在敬拜礼仪的敬虔度。我清楚知道,每个教会牧者对“赞美敬拜”持有本身的立场。我自己也不例外。为了让本堂“老中青”信徒齐集一堂敬拜上帝,我采取较为“中庸”的立场,即是把传统的诗歌和现代短融合一起,在唱传统诗歌之馀,也选择性纳入“有内容”的现代短诗。我始终认为,圣诗在教会里有崇高地位,绝对不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,而教会信徒必须被教导,圣乐最吸引人的地方,是它的旋律与歌词,无论是听或唱都感到心灵舒畅,经常受感动。在分析之下,它能满足我们向上帝表达的情操,也让人从中得到安慰与激励,同时又可以透过它与人分享上帝与人生的奥秘。另一方面,我也不否定现代短诗在现代教会可扮演正面的角色,虽然我对它采取谨慎态度而非“照单全收”!我经常提醒领诗的领袖,歌词内容应以歌颂上帝为中心,而不是抒发个人灵修的感言。与此同时,我劝勉领唱者切忌像歌星般,以个人魅力领唱,这样会夺去上帝的荣耀。在教会信徒方面,他们的可能会面对面这样的危机:用参加演唱会的心情来听、来唱,他们的投入并非敬拜上帝,乃是沉醉於领唱者唱出的诗歌,把诗歌视为享受,因此有必要事前教育会众。

我必须承认,永平圣士提反堂的信徒在敬拜礼仪方面,有待改善和纠正的地方甚多,只能提出上述近两三年的一些改进事项。总而言之,教会的敬拜礼仪除了帮助信徒明白福音真理的核心——耶稣基督之外,更重要的是,基督如何透过信徒的敬拜和信仰生活,让整个教会经历更新和改变,进而落实祂赐给教会的大使命:去!使万民做主的门徒!这才是教会存在的意义和真谛,我相信圣士提反堂的崇拜礼仪可以在这方面,扮演重要和积极的角色。最後,我仍然要强调,绝不会达到教会的增长,而对敬拜礼仪有所妥协或简化,因为如此做不会提升信徒灵命的素质,反而是跟原有的属灵目标背道而驰!教会崇拜徒有热闹欢腾的氛围,当中信徒的灵命却乏善可陈,才是现代教会的致命伤!诚如吉隆坡某教会牧师指出,现在教会面临最大的挑战是时下信徒的品格。他们聪明、有潜能、有知识;可是,却在性格上懦弱、自我中心、不务实,经不起人生的打击。这是某些现代教会的盲点,而这个盲点将是我一生事奉的提醒,切勿踏入的一个陷阱。

2012123日於永平路加楼完稿)


参考书目:

韦柏(Robert E. Webber):《崇拜—识古认今》。中译;香港:宣道出版社,2000

刘灏明:“後现代文化对教会的冲击,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林应求:“如何让信徒欣赏礼仪传统?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张玉文:“传统礼仪不合时宜?,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郑贺明:“圣公会的崇拜,”《基督教会崇拜的重探》。香港:基督徒学生,2003

汤鹏程:“提升圣乐侍奉的素质,”《文桥》第116200856月。

周君善:“探视不同崇拜模式,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黄绍楠:“永平圣士提反堂欢送金真洁师姑退休大会纪盛,”《星马教声》196112月份。

谢韵诗:“‘不像教会’的教会,”《文桥》第140201256月。

潘建堂:“崇拜与教会增长的关系,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锺开鹏:“华人教会崇拜的再思,”《今日华人教会》第269200812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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